当前，全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总体平稳、稳中向好，为谋划促进疫后消费、恢复经济发展活力提供了基础条件。国家发改委联合多部门发布《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商务部发布《关于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做好稳外贸稳外资促消费工作的通知》，各地积极响应出台相应政策。为充分释放上海消费潜力，落实落细“一手抓防疫，一手抓经济”，我们综合分析了国内外促消费的经验做法，结合上海现代大都市优势特点、打造国际消费都市目标要求，跨前谋划并提出了一些疫后促消费提质扩容的政策建议，以期对顺利实现全市全年经济增长目标有所助益。

一、消费带动作用显著，但消费信心亟须提振

消费是经济稳定运行“压舱石”，拉动高质量增长第一动力。从全市看，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趋缓，叠加出口下行风险加大等趋势不可逆，2019年上海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持续增长（上海72.7%，北京83.5%），全市居民消费水平指数30年内增长超200倍，社会消费品零售额近13.5万亿元（近五年复合增长率约8%），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32.5%，有力拉动全市GDP增长保持合理区间。短期消费严重受抑、消费信心亟须提振。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全国采取了延长假期、居家隔离等防控措施，对短期消费市场冲击巨大，对上海经济负面影响尤为明显。旅游会展、文化娱乐、餐饮零售等首当其冲，企业经营停摆，消费基本清零。消费者对就业市场信心不足，对家庭收入预期下降。国家统计局上海调查总队调查显示，上海消费者信心指数骤降至近15年最低值。因此，提振居民消费信心，促进消费回补和潜力释放，缓解经济下行压力成为当务之急。

二、他山之石：国内外促消费政策要点

通过跟踪分析国家和兄弟省市各类促消费政策措施，借鉴日本、新加坡、美国、英国等国经验做法，综合分析后看到，政府促消费着重从“稳信心、强能力、优供给”三大维度、十个方面着手和发力。

稳信心。增加就业岗位。我国台湾地区推出“安稳雇用计划”，每雇用1名失业30天以上的非自愿性离职劳工，补贴5000元台币。国家人社部应对疫情，开展援企稳岗稳就业、促进农民工就业、抓好高校毕业生就业、开展职业技能提升行动和线上职业技能培训等各项工作。保障就业公平。日本1960年以来陆续颁布《雇用对策法》《职业介绍所法》《残疾人就业法》《就业与培训法》《工业训练法》等法律，保障就业公平。促进重点群体增收。向城乡低收入困难群体发放补贴，如成都市向城乡低收入困难群体发放每人300元补贴，杭州市向低收入员工发放每人500元租房补贴。

强能力。减轻居民税负。美国、英国、日本、新加坡等均采取降低个人所得税税率刺激国内消费。发放定向消费券。浙江省拟于疫情结束、景区安全有序开放后，省市县三级联动，发放1000万元旅游消费抵用券和1亿元“百县千碗”美食消费券；温州市另发放健身消费补贴。加快消费信贷发展。欧美、日本等通过设立消费信贷产品和个人信用制度实现个人消费的持续扩张。《国务院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提出提升金融对促进消费的支持作用。阶段性增加假期。日本推行“超值星期五”制度，每个月最后一周星期五下午3点提前下班。

优供给。产品提质增效。打造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升级步行街、发展夜经济、培育新业态等成为促进消费提质扩容的重要抓手。如杭州市培育在线消费新热点，发展网红消费、定制消费、体验消费、时尚消费，激发消费潜力。策划节庆活动。活动举办时间与节假日安排形成联动，创造消费机会和空间。如日本企业利用节假日或创造节日开展各种促销活动。允许特定行业24小时营业。海南省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城市，允许在重点旅游区内设置通宵营业酒吧和娱乐演艺场所。

三、上海建议：提振全市疫后促消费十六条政策

从上海看，疫后促消费政策设计应立足当前、谋划长远，以恢复社会信心、恢复经济活力、恢复市场秩序为出发点，营造良好消费环境，全面激发消费对全市经济增长拉动作用，提出十六条疫后促消费具体政策建议。

（一）短期政策“求突破、见实效”

1.持续稳就业。本市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2020年度不裁员，年新增岗位数比上年度增加10%。支持企业稳岗、开发更多就业岗位，鼓励免收民营企业参加招聘活动席位费。划定夜间外摆空间或临时摊群点，发放临时营业执照，允许低收入人群在该类划定区域和固定时间开展有序经营活动。

2.保障居民消费时间。尽快研究和公布2020年度全市中小学暑假安排，公布全年节假日安排，为居民释放消费需求创造条件。延续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调休制度，错峰休假。提请国家研究同意2020年度探索试行每月最后一周“2.5天”放假安排。

3.推出消费惠民措施。疫情结束后，支持举办文化和旅游惠民消费季，通过随申码向本市常住居民发放文旅消费电子券，推动观影观展观赛、文化旅游场馆等消费惠民折扣活动。为2020年到沪旅游团队游客赠送旅游综合保险，因感染新冠肺炎等流行传染病等导致人身伤亡或产生医疗费用可获赔付。

4.减轻居民税收负担。探索试行2020年度个人发生在本市旅游会展、文化娱乐、体育休闲等相关消费支出纳入个人所得税专项附加扣除项目，按照一定比例或定额予以扣除。

5.加大退税免税力度。进一步扩大本市退税商店数量规模，以及离境退税“即买即退”试点范围。争取国家支持，探索2020年度内试行对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6+365”平台购买进口商品个人赋予10000元免税额度。

6.鼓励汽车消费。出台老旧汽车报废更新补贴政策，合理放宽本年度车牌竞拍额度。研究进一步提高新能源汽车购车补贴。鼓励“国6”标准排放量汽车消费给予一定消费补贴。

7.鼓励门票减免。鼓励重点景区、博物馆、赛事演出等在文化节、购物节、旅游节等期间主动减免门票金额，对全国医护人员实行免费开放。鼓励公共体育场馆低收费、零收费开放。

8.丰富节庆活动。支持因疫情影响的大型品牌文商体旅活动在年内复办。联合百联集团、阿里巴巴等企业和第三方平台，策划和实施一批“美食节”“美妆节”“美衣节”活动，引爆“她经济”。策划乡村民宿游、郊野公园游，带动“童经济”“银发经济”，打造红红火火的“周周庆”和“消费促销月”。

9.鼓励夜间延时运营。支持球场、保龄球馆、旱冰场等体育运动场所延长营业时间至晚上11点。争取重点夜间全程监管和服务，对夜经济带动作用显著的企业择优予以资金支持。研究和优化全市重点消费集聚及周边动静态交通组织管理，增加夜间弹性的临时停车位和出租车候客点。

10.提升财政资金支持效率。发挥全市文化、旅游、体育等市级专项资金引导作用，尽早发布、跨前开展针对新业态、新模式、产品提质升级等消费内容的支持力度，进一步完善事前引导、事中支持、事后审计的扶持方式，推动社会主体如期和新增项目投资建设。

（二）长远政策“稳预期、提信心”

11.稳物价保民生。守住民生底线，加强产销对接，做好主副食品、生活必需品保供调度，确保生活必需品不断档，确保主副食品供应量足价稳，优质安全。

12.创新上海城市形象推广。加强与境外旅行社、国际航空公司、海外媒体资源和推广平台的合作联动，加快提升上海城市形象推广效果。支持上海城市推广中心等优秀主体加快实施“走出去”“请进来”，多渠道、多形式讲好“海纳百川、追求卓越、开明睿智、大气谦和”上海城市精神。

13.促进消费提质扩容。鼓励有条件的旅游景区（点）、博物馆、美术馆等在保证安全、避免扰民的情况下开展夜间游览服务。积极打造一批节假日/分时段步行街、周末创意市集、品牌夜市等特色消费场所，形成“一区一特色”。推动新天地、豫园、南京路等重点商圈提质升级，发展完善文化、旅游、休闲等多种功能，打造文商旅综合体。

14.做大新兴消费市场。在民生消费、身份识别、政务服务、医疗保健等领域持续推广移动支付创新应用，推动自助购物、自助结算等消费方式。丰富网络音乐、网络动漫、网络表演、数字艺术展示等产品，深度挖掘“宅经济”。

15.鼓励消费金融创新。在风险可控、商业可持续、保持居民合理杠杆水平的前提下，鼓励金融机构适当提高个人信贷额度，提供优惠利率，开发消费信贷产品。鼓励保险公司创新开发促消费类保险产品，为消费者和企业提供优质保险供给。推行养老机构综合责任保险，对保费予以一定补贴。

16.加快推进重点项目。支持文商体旅企业加大项目谋划和招商引资力度，对拟开工建设的文商体旅项目，帮助协调尽快开复工。督促在建文商体旅项目加快施工进度，加快推出新的优质供给能力。